随便写写。…

应该也会写大哥那边的吧…应该……

——

回忆录。01



1949.10.1




        今天很热闹,我在清晨便被街道上欢闹声吵醒,不得不说失眠和早起碰面时总是难免让人恼火。不过思忖了一番,也自觉地收起了那些脾气。

        举国欢庆的日子。

        新中国的开国大典,这片土地上又有谁不翘首以盼?

        细细想来我也快要到不惑之年,一时间竟还有些恍然。初入党时,还身处远洋之外自由喧腾的巴黎;再抬眼,却已是今日全新的北京。

        也算是……没有辜负我党的信任。从事地下工作如此之久,从抗战到内战,委实是段艰辛的道路。日记是从来不敢写的,生怕被人抓到什么痕迹。如今即将动身前往巴黎,终是可以坐下来写点自己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 战争结束,才猛然发现自己已不如年轻时那样机敏,腿上有因任务留下的旧疾,反应速度慢了些——我想是倦怠所致,改名换姓不下五次,辗转很多地界……有成绩必有代价。

        明台我是许久未有见过了,也不知现在他身处何处。只知他在内战期间屡次立功,俨然还是那个优秀的特工。或许……这时也正在这座城市的某一个角落享受来之不易的幸福吧。我不知该不该寻他,时至今日,未遭不幸便是难能可贵,若真的在这风云帝都大肆打听,怕是又要惊动了什么不死心的人。我想,知他安好,便是最好的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 至于大哥……我们失了联系,五年渺无音讯。


        抗战胜利后,新的调令将我们分配到不同的地方。他转移至南京,而我连夜赶往北平。双重间谍的工作仍然得做下去。除了踏上火车前的一个拥抱和一句珍重,竟是再没了联系。

        沙场险恶,为信仰战斗定当义不容辞。我们失去了很多同志,我知道的,像是夜莺牺牲于南京,而更多的是我不知道的。战局吃紧,每人身后都黏着无数双眼睛,一个不妥当的作为便会万劫不复。身份特殊,更是不敢铺张,更不要提寻找一个不知现在姓甚名谁的故人。

        谁都不敢拿国家的命运冒险,沉不住气便是功亏一篑。

        五年中唯一让我惊喜的是在某次上海之行中。我常奔波于北平——南京——上海,虽然并未在此期间听闻那人一星半点的消息,却是在明公馆得到了一丝慰藉。那次我去到沪上,明公馆的宅邸已是废弃许久了,落叶堆积在院中厚的不成样子,门把都有些生锈。我撬了门进去,却发现地板上留有浅浅的脚印,上面的灰尘比周围的薄了许多,而放在架子上的全家福和大姐的照片有被移动过的痕迹。我想,那或许是他不久前路过这里,便和我一样动了心思进去看了看吧。

        这是唯一一次,让我相信他还在的证据。现在,我只希望他平安无事。

        算起来大哥今年也四十五六了,不知道身边有无朋友照顾,头痛病有没有好些……记得刚调去北平时,总是不适应没有他的大呼小叫,好像突然没人使唤了反而没有变得轻松。整日牵肠挂肚怕他苦着自己,思前想后,对平日神通广大而在照顾自己上却一塌糊涂的明家大少爷哭笑不得。遥隔千里,再万般担忧也无法去到他身边为他做到事事巨细。明家没了大姐本已让人觉得家庭破碎,若是大哥也……那我实在是无法再去面对那个姓氏……

        他会在北京吗?今日,主席在广场上的演说,他可有听到?然而我今日却并未出门。太累了,实在是太累了……我已经卸下了包袱。阵线拉的太长,生存已是不易,饶是胜利也无法叫人好好享受生活。但我毫无办法,身份,身份,我无法待在国内,移居巴黎的申请早已通过,今天,是我待在新中国的第一天,也许也会是最后一天。

        礼花从下午一直响至此刻,漆黑的夜空被各色的火光照亮,像是光明冲破那层云雾,争先恐后地显出她的真身。我们等待的太久了,但总算没有白费力气。此时此刻,我只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,然而思念之情更甚。如果可以,真想和大哥、和明台一同走遍这大江南北,去看看我们为之奋斗的山河,我明诚此生无悔。

        行李已经整理好,还有三个小时我便要登上飞往巴黎的客机。我想再看一眼这里,把她此刻的模样印刻在我记忆最深最火热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 暂搁笔至此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明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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